阴椁关系(2)
死的不是我 雾气好像没那么浓了，在钱思尧脚下，果真有那种藤蔓植物，从强度和质量来看，与勒死马宇的那种一样。不过并没有别的的东西，也就是说，许娜的推理再一次变成了臆想，她还因此卷入了九死平生的危险之中。 胡冬坐在地上，眼光凝滞，看着山坡下黑漆漆的草丛，满脸哀痛。钱思尧踌躇片晌，对他说： “你不是一直想追许娜吗？适才应该英雄救美，说不定她会承诺做你女友。” “你不用讽刺我，假如你问我为什么适才没奋不顾身跳下去救她，我只能答复，恋爱与生命比拟一文不值。”胡冬没有抬头，语气也很平淡，但却像针一样刺入钱思尧的耳朵里，听起来很难熬。 “我们走吧！”钱思尧四处看了看，静谧的树林中没有任何声响，只有漆黑，然后站起身历来时的路走去。事已至此，没有任何措施，只能祷告一切都是错觉，许娜不会有事。胡冬闷声应了一下，便跟在他身后。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，二人出了树林，此刻应该是早晨了，天际越发漆黑，钱思尧与胡冬也没什么好说的，就各自回家了。这件事随着许娜滚下山坡而告终，马宇的死仍然是个谜。 时间流逝，六个礼拜后，许娜一直没来上课，不久学校放假，钱思尧和胡冬也不好主动说出那晚的事，不然会招来不必要的猜疑，因此许娜是脱险仍是丧生他们不知道，也没人发现尸体，只能以为她古怪失踪。马宇的死虽然没破案，但对钱思尧和胡冬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 但是明天就开学了，胡冬却夜里把钱思尧约出来，说在动画中看到了许娜的衣服呈现在微机室的柜子里，就又勾起了钱思尧的回想，马宇和许娜的样子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重复呈现，他心烦意乱，只好坐在路灯下发呆。 “老钱，有火吗？”在钱思尧陷入回想中时，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个人，听语气仿佛和他很认识。钱思尧下意识地拿出打火机，在递过去的刹时，他的身体僵住了，握着打火机的手悬在半空中，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，只是惧怕、不解、诧异地看着对方。 “见鬼了？”对方接过打火机，点燃嘴里的烟。 钱思尧揉了揉眼睛，随后惊叫了一声，颤动地说： “你是人是鬼？”在他眼前的人，正是不久前死了的马宇，此时现在，在路灯的映照下，他的脸显得很惨白。 马宇嘴角微翘，淡淡地笑了一下，说： “我说那夭死的不是我，你信不？” 钱思尧本能地摇了摇头，他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。 “我那天看动画片，的确看到了我被勒死，我也从上铺掉下来了，但是我并没当回事，就睡觉了，这些是你们所知道的。”马宇深吸口烟， “但是我醒来后，却看到自己被锁在一个小屋里，每日有人送饭，足足呆了一个多月，上周末我没等到饭，饿极了就用尽措施想跑出来，结果弄断了窗户上的木制封条跑了出来，当听到我灭亡的消息后我也很震惊。” 钱思尧仍然没有说话。 “我知道你不信，可这是事实，适才我看到胡冬在公园坐着，本想过去和他聊聊，却看到你也来了，我就躲在一旁，听了他的话后，我计划单独找你谈。”马宇眉头紧蹙， “我想知道许娜到底做了什么事？” 钱思尧打量马宇片晌，又伸手摸了下马宇的脑壳，这才放下心说： “许娜什么都没做，那时她觉得你死了，就调查一下原由罢了，后来古怪失踪了。” “死的那个是谁知道吗？”马宇问。 钱思尧迷惑地说： “和你那么像，没人猜疑过死者身份。” “明天就知道了。”马宇站了起来，“我临时不会露面，要在暗中查下，不过我提醒你，不要相信胡冬，也不要觉得许娜真的失踪了，更不要以为许娜死了，这些都是假象，其中隐含着你无法想象的阴谋。”说完，不等钱思尧继续发问，他就脱离了。 很久，钱思尧也回家了，夜还没结束，他却辗转难眠，源于他无法确定适才马宇的呈现是真实的，仍是纯粹的想象，毕竟那个打火机还在他自己手里攥着。 柜中的人 事情变得复杂了，马宇假如没死，那死的人与他如此相像，到底是谁？囚禁他的又是谁？假如许娜没死，去了哪里，为什么不能相信胡冬，这一切古怪事件背后到底埋没着如何的阴谋？钱思尧所有的熟人在这些疑问的催化下，都变成了按时炸弹，一旦爆炸，他将粉身碎骨。 开学这天并不太愉快，尤其是钱思尧，他简直无法相信面前所见，胡冬的话是对的，又不全对。微机室刘老师被救护车拉走了，她因为惊吓过分产生了临时性休克，柜子有粉色衣角露出，里边不是许娜，而是胡冬。死相很惨，一半脸坍塌，血肉含糊，另一半脸上睁着一只眼睛，里边只有眼白而无瞳仁。 “他是被殴打致死，仍是一击致命。”在钱思尧身旁，响起银铃般的话语，他快速回头，看清后刹时失去的语言表达才能，居然是许娜。 “你没死？”很久之后，钱思尧才本能地问道。 许娜白了他一眼，不满说： “你这么希望我死？” 钱思尧以为口误，忙诠释说： “不是，你没死当然好，你说胡冬是被人一拳打死的？那得多大的气力，能把面骨彻底打凹进去？别的，他为什么穿戴你的毛衣？” “不是人。”许娜表露出恐慌的神色，却很镇定， “昨晚，我也在看动画片，画面的确变了，是胡冬穿戴我的衣服，被一个右臂超大的人形怪物打中了面部，然后塞到这个柜子里。” “又是动画片。”钱思尧沉吟， “对了，你那天是怎么掉下山坡去的，又是怎么得救的？” 许娜摇了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醒来后就在医院里了，衣服也被换成了病号服，都是擦伤，无大碍，所以我就涵养了几天出院了，学校放假我就没呈现。” 钱思尧不信，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 “只是……”许娜踌躇一阵， “我可以肯定，我是被推下去的。” 案件的发生导致无法正常开学，学校索性放假，钱思尧辞别许娜，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恰似腿脚不受控制一样，直接走到了公园。昨晚胡冬就坐在这里的长椅上吸烟，和他说离奇又似真实的话语，此时现在，已经阴阳相隔。钱思尧坐下后，心中的郁闷无法言喻，他不敢想象昨晚走后，胡冬遭遇了什么。 钱思尧思忖间，竞发现椅子上有字，仿佛是刀刻上去的：动漫，两尸一魂，人尸各半。 许娜曾经提到过“动漫”四个字，到底什么意思？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。 正在这时，钱思尧手机响了，接起来后是许娜，对方的语气很慌张： “钱思尧，你快来乘风路违建平房，这里有问题。”钱思尧没等继续问，电话挂了，回忆适才接电话时听到的声音，除了许娜的声音外，另有吼声和惨叫声，以及物体撞动和细微爆炸声。 违建区的平房？不知不觉，在钱思尧脑海中，呈现了马宇的话“被囚禁在小房子里。” 来龙去脉 屋内昏暗，窗户被黑纸糊上了，基本不透光，倒是尘埃极少，说明这里有人扫除，家具散落一地，有些直接碎掉了，木屑处处都是，总之一片狼藉。 “就这里？”钱思尧环顾着说， “有什么离奇？” 许娜的额角已有汗珠，她紧张地说：“适才这里有人打架，但是看不见人，只有家具乱飞，墙上的表皮也被强盛的气力撞落，可等你到了，屋内平静了，我们进来也没看到任何人，这莫非还不离奇吗？”钱思尧闻道一股猛烈的腐臭味儿，循着这股昧儿四下寻找，在破书架背面看到了一张床，床上的东西……他看完后直接跑到门口吐了起来。 拼尸？没错，这个词最确切，但不是把尸体的残肢拼在一起，而是用了一个人的骨架，把一些碎肉填充在骨架上，脏器也是如此，肉上另有毛，好像并不是人的尸体。回忆起南郊棕榈林的所见，根本可以确定那具野狗残骸是怎么来的了。 “这是个失败品。”许娜走进看了看，眯起了眼， “动漫，两尸一魂，人尸各半，显然有人理解错了，以为只要通过动漫让人陷入无限惧怕之中，然后再杀死，用人和动物的尸体拼在一起，就可以让死人复活，活人不死，事实并不是这样。” “你说什么？”钱思尧一愣。 “动漫其实是一种蛊术，埋没在动画片中的杀机，假如有人看到了动画中与自己有关的片断，那将受其蛊惑，完成动画中描画的杀人画面，但假如呈现三次，死三个人，只有一个人变成鬼，别的两人只是尸体，那就会呈现幽灵实体化，变和尸的综合体。这种人尸有强盛的气力，又不是鬼，以人的身份存在，却得以长生。”许娜说完，钱思尧目瞪口呆。 “很对。”屋内响起了别的的声音，不属于许娜和钱思尧。 下一刻，说话的人呈现了，也许不能叫人，因为他是凭空呈现的，令钱思尧诧异的事，这人居然是马字，看来有些地方受骗了，马宇的确死了，那晚的呈现完全是以幽灵形态，那么说没死，预计是别有用心，详细是什么，顿时就要知道了。 “许娜你果真知道得好多。”马宇居然坐下了，不慌不忙地说， “我本来的确判定错误，就杀了只野狗，并挖了具尸体，我想你已经猜到了，我挖的就是你哥哥的尸体，把他的肉剔除后，把野狗的肉沾上，惋惜完全不好使。后来我才想到，你哥哥活着时炫耀过什么古籍，这才跑你家偷来，还真是这个。” 许娜的表情“刷”地白了，一脸肝火，恶狠狠地瞪着马宇。 “别冲动，你打不到我，我但是幽灵，仍是等我变尸后你再动手吧，惋惜当时候你基本不是我敌手，仍是听我慢慢给你讲述这其中的事吧！”马宇自得地笑了一下， “首先是我的死，我用了蛊术的方法，在月圆之夜跑到城北荒冢，点燃三炷香，并将血融入香灰中吃了进去，还真就看到了蔓藤缠绕我脖子的动画，于是我就在南郊棕榈林找到了蔓藤，把自己吊死在学校里，一举两得，自己变成鬼，还引起了惊恐。 “然后就是胡冬，我恐吓他，让他在南郊推你下去，惋惜你命大，警员白日没找到线索，晚上还逗留在那边，你刚滚下去，警员就簇拥而至把你救了，我又碰不到你，索性被你逃脱，之后你不出门，你家供奉着驱邪神像，我没措施对你动手。” 钱思尧茅塞顿开，本来南郊棕榈林里的窸窸窣窣声音不是野狗，难怪许娜没死。 谁是坏人？ 许娜深吸口吻，沉声说： “你到底为了什么？” “为了庇护刘琳。”马宇的脸色变为严肃，语气中透着十足的恨意， “你哥哥死有余辜，他不但诱骗了刘琳的情感，还把她送给密友当泄欲工具，这种人早就活该，老天有眼，他死在了车祸中，但是刘老师每日都活在压抑和疾苦中，你哥哥的密友还不停骚扰她，我却无能为力，等我变成尸人后，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。” “你喜欢刘老师？”钱思尧茫然地说， “这种的师生恋连续多久了？” “闭嘴。”马宇冲动得身体都在颤动，虽然那是虚幻的， “我和刘老师没有恋情，报恩未必有男女关系，她曾帮过我家，我父亲的手术费有四分之三是刘老师捐的，虽然她没钱，虽然后来我父亲仍是没救活，可是我不会健忘刘老师的恩典。所以，看到她被践踏，我的心就仿佛被刀割那么疼，你们这两个人渣怎么会懂？” 钱思尧被触动了，感叹说： “知恩图报，好样的。” “你别太放松，这家伙此刻还不是尸人，没准一会儿就杀你了。”许娜低声说。 马宇站了起来，说： “没错，胡冬的死是个契机，但我虽然是幽灵，居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，适才在这里，他的幽灵也没有说出任何有价钱的线索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，他看到了动画片，那么他的死就满意了动漫变尸人的前提，所以他只需变成尸体，不需要有魂灵，因此适才我处理了他的幽灵，此刻还差一具尸体，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。” “过失，我没有看到过动画。”钱思尧说， “许娜看到了胡冬被杀，胡冬看到了柜子有许娜衣角，不应该与我有关系。” “呆子。”许娜低声说了一句，拔腿就往外跑。 杀害马宇的凶手就是马宇，杀害胡冬的凶手不得而知，看来许娜最初的调查就是为了弄清谁在暗中实施着蛊术，她家中古书失窃的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？ 但是另有疑问，警员说马宇的灭亡现场有第二人呈现的陈迹，又是谁呢？恰似所有事件都是马字的阴谋，但又有着更深层的疑问，错综复杂。 钱思尧愣神了，竟没跟许娜往出跑。刘老师此刻还在医院，是被惊吓，她会不会知道马宇为了让她离开恶魔纠缠而以身犯险呢？ “你为什么不追她？”钱思尧看马宇没有动，索性问道。 马宇的表情舒缓好多，安静地说：“不急，她还会回来的，胡冬的尸体呈现在刘老师的柜子里，而那柜子只有刘老师有钥匙，柜门又没有外力毁坏的陈迹，也就是说，藏尸体的人有钥匙，许娜平时和刘老师走得很近，她一定离开不了关系。” “你到底是好人仍是坏人？”钱思尧彻底不解了。 “我已经不是人了。”马宇苦笑一下，布满凄凉和无奈， “还记得吗，囚禁我的小黑屋，就是这里，纵然是幽灵，也不能逃脱人的束缚，此刻想想，应该就是许娜了，她为他哥哥的死，找时机报复我，就算动漫成功，我也不过是个尸体，真正的幽灵是他哥。” “他哥哥是你杀的？”钱思尧问。 马宇点头： “他必需死，刘老师能力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