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叔文简介-唐朝中期家
王叔文(753年-806年),越州山阴(今浙江绍兴)人,唐朝中期家。 苏州司功出身,善围棋。唐德宗时,担任太子李诵侍读,常为太子言民间疾苦,获太子喜爱。永贞元年(805年)正月,唐德宗驾崩,顺宗即位后,即授叔文翰林待诏兼度支使、盐铁转运使,联合王伾、刘禹锡等人,有意推行改革。拉拢德宗朝宰相兼度支使盐铁使的杜佑,但实际主导政事;再以世族出身、时任监察御史的柳宗元出任礼部员外郎,作为缓和官僚反弹之手段。 在内侍省则以东宫系统的李忠言对抗神策军系统的俱文珍、刘光琦,但由于以整肃宦官为诉求,无法在内侍省得到支持。王叔文着手减免税赋,罢诸道速奉,废止宦官把持的宫市,史称市里欢呼,人情大悦。三月,俱文珍联合裴钧等人迫使顺宗立李淳(李纯)为太子,而王叔文随后与西川节度使韦皋决裂,韦皋投靠太子一方。八月,扶立宪宗,以顺宗为太上皇,是为永贞内禅,贬王叔文为渝州司户,元和元年(806年)赐死。王伾被贬为开州司马,不久病死。韩泰、陈谏、柳宗元、刘禹锡、韩晔、凌准、程异及韦执谊等八人先后被贬为边远八州司马,史称二王八司马。二王前后掌权一百四十六天,史称永贞革新。 人物生平 侍奉太子 王叔文是越州山阴县人。因棋艺任翰林院待诏,略知诗书,喜欢谈论治国方略。 唐德宗命他侍奉太子李诵。李诵曾和侍读们议论政事,谈到宫市的弊端,李诵说:我见皇上时,将尽力陈述这看法。众侍读称赞李诵的仁德,只有王叔文不说话。众人散去,太子对王叔文说:刚才谈论宫市,为什么只有您不说话?王叔文说:皇太子侍奉皇上,除按礼节问候饮食身体外,不应擅自干预宫外事务。皇上在位年岁已久,如果有小人离间,说太子收买人心,那么自己怎能辩解?李诵感谢他说:如果没有先生,我怎能听到这话!从此看重他,宫中的事情,倚仗他来决断。 王叔文常在回答李诵问话时,就说:某人可任宰相,某人可任将军,希望今后任用他们。他秘密结交想寻机快速升迁的当时知名人士,和韦执谊、吕温、李景俭、韩晔、韩泰、陈谏、柳宗元、刘禹锡等十几人,结为生死之交;凌准、程异又通过他的党羽结识了他;将帅王公,也有秘密送礼请求结交他的。 渐掌大权 唐德宗驾崩,李诵依遗诏,是为唐顺宗。当时唐顺宗病倒很久了,不再干预众多政务,住在宫中挂着帘幕,宦官李忠言、美人牛昭容在左右侍候,百官呈上奏议,唐顺宗从帘幕中决定是否可行。 王伾经常劝皇帝委政王叔文,宫中宦官逐渐都知道了这事。一天,皇帝把王叔文从右银台门召进宫中,进入翰林院,任学士。王叔文与吏部郎中韦执谊要好,就请求任命韦执谊为宰相。王叔文依靠王伾,王伾依靠李忠言,李忠言依靠牛昭容,相互勾结。政务交给翰林院,王叔文决定取舍,在中书省宣读昭令后,让韦执谊在外承旨执行。又与韩泰、柳宗元、刘禹锡、陈谏、凌准、韩晔相呼应,互称管仲、诸葛亮、伊尹、周公。凡是他们的党羽都洋洋得意,认为天下无人匹敌。 永贞革新 王叔文未掌权时,常说钱财和粮食是国家根本,掌握好可控制军费赋税,可操纵市场和士人。王叔文刚进入翰林院,从苏州司功参军升任起居郎,不久就兼任度支、盐铁副使,任命杜佑为使,实际上王叔文掌权。几个月后,又任尚书省户部侍郎,仍旧任副使、学士。宦官俱文珍讨厌他玩弄权势,就免去了他学士的职务。命令发出,王叔文大惊,对人说:我必须不时到这里商量公务,如不挂这职务,没办法进入内廷。王伾为他请求,才允许三五天进一次翰林院,终于免去了内廷职务。王叔文刚进内廷,私下筹划,机谋不露声色,靠以言辞褒贬升任罢免官员。人们没看出本质,相信他是奇才,等到他掌管两使的权力,供职外廷,愚者智者都说:城墙中的狐山中的鬼,必定夜晚号叫躲在洞里才能给人祸福,人们才认为它们神奇可畏,一旦白天出来在路上跑,无能是必然的。 王叔文在官署里,不再履行公务,召集他的党羽私议,策划夺取宦官兵权。就任命原将军范希朝统领京城西北各镇行营兵马使,韩泰任他的副手。开始,宦官还没觉察,等到边境诸位将领各自打报告向神策护军中尉道别,并说将隶属范希朝,宦官才察觉兵权被王叔文夺去了,神策护军中尉就命诸将不要把兵马交出。 范希朝、韩泰已抵达奉天,诸将不去参见,就回京了。不久,王叔文母亲去世了。前一天,王叔文在翰林院摆下酒菜,宴请诸位学士和宦官李忠言、俱文珍、刘光奇等人,饮酒间,王叔文对诸位说:我母亲病重了,近来尽心竭力处理国家事务,不推辞得罪人和困难事的原因,是想报答皇上的重用。如一旦服丧离职,各种坏话都来了,谁是肯帮我说句话的,希望诸位不带偏见地评价我。又说:羊士谔诽谤我,我想用杖刑杀死他,但因韦执谊懦弱而没成。我生平不认识刘辟,他就转达韦皋的意愿请求掌管三川,刘辟闯门求官,想抓住我的手,难道不是行凶者吗?我已令人打扫木场,将要杀他,韦执谊坚持不让。每次想到放走了这两个家伙,就让人不高兴。又自述掌管度支以后,兴利除弊,当作自己的功劳。俱文珍接着他的话驳斥他,王叔文无言以对。 惨遭杀害 王叔文不想立皇太子。唐顺宗既然久病不愈,百官、京城和各地请求立太子,不久诏书颁下立广陵王李纯为太子,全国人都高兴;只有王叔文面有忧色,但也不敢说这事,只是吟诵杜甫题诸葛亮祠堂诗末句说: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。接着哽咽流泪,人们都私下嘲笑他。皇太子代理国政,贬他任渝州司户参军。 元和元年(802年),王叔文惨遭杀害。3 主要成就 王叔文是位有理想、有抱负的改革家,既执掌政权,便和当时著名的士大夫如柳宗元、刘禹锡、韩泰、凌准、程异等结交甚密,积极改革唐德宗时留下的不少弊政: 罢翰林医工、相工、占星、射覆等冗官42人,节省财政支出。 贬京兆尹李实为通州长史。李实为唐宗室,又得宠于德宗,担任京兆尹(类似今之首都市长),贪污虐民,残害百姓,又自恃受宠于德宗,对那些正直的官员也谗言加害。叔文将李实贬官,京师人人相贺。 德宗建中元年实施“两税法”,规定在两税之外,官吏敢另有加敛者,以违罪。但这项规定未被遵守,建中元年以后的苛捐杂税名目繁多,而且因为德宗鼓励“进奉”,于是官吏借口进奉而巧立名目,私自加收捐税,压榨百姓,叔文当政后,下令禁止正税之外再征苛捐杂税。同时禁止官吏向皇帝进奉。 罢宫市,宫中所需的物资由京兆府官吏采购,不许宦官假借皇宫之名外出采购。这一措施受到长安百姓大声喝彩,认为真是大善政。 禁五坊小儿为害。所谓“五坊”指雕坊、鹘坊、鹰坊、鹞坊、狗坊,每坊中养育一种动物,供皇帝娱乐。小儿指在五坊中畜养动物的工人。德宗时,五坊小儿常在长安市区欺凌百姓,恐吓施暴、诈财、骗食,像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一批流氓恶霸,官府也不敢管。叔文当政后,下令禁止五坊小儿为害百姓,并要官府查办。百姓闻讯,无不称庆。 停盐铁使月进钱。盐铁使自玄宗时开始设置,是主管国家财务的机关,德宗规定盐铁使每月要送钱给皇帝,这是既不合法又不合理的事,叔文当政后,即禁止官吏私人进奉,当然也下令停止盐铁使每月进奉金钱。 释放后宫宫女300人及教坊女妓600人,不但可减少宫中之怨女,合于人道,同时也表现君主不重声色的态度。 召还陆贽、阳城赴京师任职。陆贽、阳城都以正直闻名,由于敢直谏,德宗时二人贬官边地,王叔文召陆贽、阳城返京,人们庆幸正人君子复职,将有清新的局面。 除了推行以上的善政外,当时宦官掌握神策军,王叔文有意夺取宦官的军权,于是用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神策军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,韩泰为行军司马,统管神策军。 历史评价 《旧唐书》:执谊、叔文,乘时多僻,而欲斡运,斟酌万几;刘、柳诸生,逐臭市利,何狂妄之甚也!章武雄材睿断,翦削厉阶;洎逐群、度而相异、镈,盖季年之妖惑也,夫何言哉! 《新唐书》:叔文沾沾小人,窃天下柄,与阳虎取大弓《春秋》书为盗无以异。宗元等桡节从之,徼幸一时,贪帝病昏,抑太子之明,规权遂私。故贤者疾,不肖者媢,一偾而不复,宜哉!彼若不傅匪人,自励材猷,不失为明卿才大夫,惜哉! 刘禹锡:叔文实工言治道,能以口辩移人。既得用,自春至秋,其所施为,人不以为当非。 冯梦龙:叔文固憸险小人,此论自正。 张燧:王叔文以不良死,而史极意苛谪,以当权奸之首,至与李训辈齐称,抑何冤也!观顺宗即位之初,所注措如罢官市,却贡献,召用陆贽、阳城,贬李实,相杜佑、贾耽诸耆硕,革德宗大敝之政,收已涣之人心,皆叔文启之也。其所最要者,用范希朝为神策行营节度使,韩泰为司马,夺宦官之兵而授之文武大吏。卒为宦官所持,遂亟贬至砣死,而祸亦最烈,实由于此。当刘辟为韦皋求三川,至许以死,相助金钱,溢于进奏之邸。使叔文小有欲,不难为所饵,顾叱而欲斩之,抑何牡也!皋以逆知叔文之失宦者心,故敢抗疏直言其失而亡所顾忌,岂得为定论耶!嗟乎!叔文诚非贤人君子,然其祸自宦官始,不五月而身被恶名以死,此其情有可原者,故为表之。 王夫之:王伾、王叔文以邪名古今,二韩、刘、柳皆一时之选,韦执谊具有清望,一为所引,不可复列于士类,恶声一播,史氏极其贬诮,若将与赵高、宇文化及同其凶逆者,平心以考其所为,亦何至此哉!自其执政以后,罢进奉、宫市、五坊小儿,贬李实,召陆贽、阳城,以范希朝、韩泰夺宦官之兵柄,革德宗末年之乱政,以快人心、清国纪,亦云善矣。所可憎者,器小而易盈,气浮而不守,事本可共图,而故出之以密,谋本无他奇,而故居之以险,胶漆以固其类,亢傲以待异己,得志自矜,身危不悟,以要言之,不可大受而已矣。因是而激盈廷之怨,寡不敌众,谤毁腾于天下,遂若有包藏祸心为神人所共怒者,要亦何至此哉! 王鸣盛:叔文行政,上利于国,下利于民,独不利于弄权之阉臣,跋扈之强藩。 李慈铭:史称叔文非有枭杰之恶,磐石之势,徒藉久侍东宫之故,乘顺宗风痦,乃倚王坯,结李忠言,以通牛昭容,辗转为奸,遂据势要。后日宦官一怒,太子监国,叔文就死,如磔孤雏。 蔡东藩:王叔文非真无赖子,观其引进诸人,多一时知名士,虽非将相才,要皆文学选也。王伾与叔文比肩,较为贪鄙,招权纳贿,容或有之,乱政误国,尚未敢为,观其贬李实,召陆贽阳城,罢进奉宫市五坊小儿,举前朝之弊政,次第廓清,是亦足慰人望,即欲夺宦宫之柄,委诸大臣,亦未始非当时要着,阉寺祸唐,已成积习,果能一举扫除,宁非大幸?误在材力未足,夸诞有余,宦官早已预防,彼尚自鸣得意,及叔文请宴自陈,王伾卧床长叹,徒令若辈增笑,不待宪宗即位,已早知其无能为矣。韦执谊始附叔文,终摈叔文,卒之同归于尽。八司马相继贬窜,数腐竖益长权威,加以韦皋裴均严绶等,上表请诛伾文,复开外重内轻之祸,自是宦官方镇,迭争权力,相合相离,以迄于亡,可胜慨哉! 史载 《旧唐书·列传第八十五》 《新唐书· 列传第九十三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