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木堡之变宫女绘画中的君臣之争
尽管自秦起,帝权的本质是一致的,但各朝建立之道迥异。秦帝国的诞生是长期列国争霸、强者胜出的结果。相比之下,晋、隋、唐、宋则是由旧政权内部的大贵族或军阀以反叛方式夺得统治地位。而元和清则是外部强大军事入侵导致中原汉族政权崩溃,从而形成了异族统治。除了汉与明两代,其它朝代都是通过外来入侵或内乱才被建立起来。
汉和明这两个朝代有着两大显著特征:首先,它们都是由农民起义所建立,这些起义最终演变为长达数年的战争,最终造就了新的国家。这意味着新政权并非一开始就拥有强大的基础,而是在“起事”过程中逐渐壮大起来,如刘邦和朱元璋,他们的地位在斗争中逐步确立,并不是像其他时代那样,在继承人内部早已确定。
其次,汉与明初期天下未定时,由于群雄并起,“起事”的领袖需要与众多豪杰合作,这种关系既包含主从关系,也有兄弟般的情谊。在这个过程中,一些成员因为功勋卓著而拥有巨大的影响力,使得领袖面临来自这些伙伴的潜在威胁。此类现象在李自成和洪秀全领导的小集团也同样存在,最终导致他们覆灭。
由于这些特点,刚建国不久,即便取得了天下的统一,大肆杀戮功臣成为常态。刘邦用几年时间消除掉韩信等异姓王;朱元璋则更加高明,他稳扎稳打地解决掉了一系列可能威胁其统治的人物直至去世前夕。在这种情况下,对于那些曾共同奠基国家的人来说,只要有一丝机会,都可能对君主构成威胁,因此只有不断清洗才能维护自己的位置。
因此,不论是曹操、李渊还是赵匡胤,他们都能较为顺利地处理好这一问题,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保持着严格的君臣分明。但对于那些血缘关系不那么紧密的地方,则更难以避免此类冲突,因为皇权其实是一个家族性的东西,与公信无关,而与血脉息息相关。一旦出现异己,就必须尽快消除,以确保家族统治的地位。